156天,滴滴绕了一大圈,于12月3日上午宣布从纽交所退市,同时开始准备在香港重新上市。
截至2021年12月3日美股收盘,滴滴股价报6.065美元,总市值292.53亿美元。自2021年7月1日在纽交所上市以来,已下跌57%。
滴滴本来可以选择港股上市,但最终选择了美股。从IPO备案到成功上市,仅用了20天。
没有媒体发布会,没有高调的新闻稿,就连创始团队也没有赶到现场敲钟。一切都在异常的寂静中悄然完成。
上市第二天,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就发布公告。为防范国家数据安全风险,维护国家安全,对滴滴启动网络安全审查。审核期间,暂停新用户注册。随后,滴滴APP全网下架。
在监管部门的介入和舆论情绪的巨大影响下,滴滴面临着创立以来最严重的品牌危机。
如今获准赴港上市,滴滴也向外界传达了其在合规、数据、安全等问题上的整改工作。
对于滴滴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糟糕的结果。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条路
陈伟1983年出生于江西省上饶市潜山县。
因为高考时漏掉了数学最后三题,本来是清北大学的水平,结果转学到了北京化工大学当年刚开的行政管理专业,错过了关于我最喜欢的信息技术专业。
这让程伟很郁闷:化工大学为什么要有行政管理专业?
毕业后,他没有前途,靠前年就连续换了六七份工作:卖保险、在足疗店当经理助理……
转折发生在毕业后的第二年。他志愿加入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从“中铁物资大军”中最小的销售员做起,一直到阿里巴巴最年轻的区域经理,再到支付宝业务部副总裁。经理。
在阿里巴巴期间,曾经鹤立鸡群的程维,拥有了广阔的互联网视野,也拥有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厚厚的脸皮。
至于后来创业滴滴,则源于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因为工作的原因,程伟经常往返于北京和杭州之间。由于打不到出租车,他错过了好几次航班。
2011年夏天,北京下了一场秋雨。出差去见客户的程维,4:30开始在蓟门桥打车,直到5:00才打到出租车。拒绝了。
还有一次,一位亲戚千里迢迢来北京探望。我们原本计划7点在王府井附近吃晚饭。然而,这位亲戚5点30分就开始打车了,到了8点,他仍然没有打到出租车。最后他打电话给我问他是否可以去。下一刻,让程伟傻眼了。
但对于这个创业想法,周围的人一开始都说不靠谱。毕竟,在2011年,许多司机甚至没有智能手机。
程维认为,只有市场基础不成熟,创业才能成功。不过,他并没有鲁莽行事,继续在阿里又待了9个月。
2012年6月6日,程伟辞职的第二天,他就以80万元注册了北京小聚科技有限公司。
然而,程伟对技术一窍不通。他花了8万元找了一个外包团队开发了打车软件,并将其命名为“滴滴打车”(2014年更名为“滴滴打车”)。产品刚推出时,响应率只有令人尴尬的50%。
当时,在互联网圈,王兴已经拥有校内网和饭否两家成功的创业公司。 2010年,他创办了美团网,程维带着自己的产品找到王兴,希望这位前辈把产品送给他。提出一些宝贵的意见。
示范完后,王兴冷冷地发来两个字:垃圾。
如果技术不成熟,推广就更困难。
当时,智能手机刚刚开始衰退。北京每100名司机中只有不到20人拥有智能手机,了解滴滴做什么并愿意安装的人就更少了。通常,经过一整天的促销,每个人都可以安装七八个产品。
正式上线半个月后,一名司机冲进滴滴办公室,将手机拍在程维办公桌上,说道:“怎么办?一天流量就用了10MB!”
那时候的交通费太贵了。司机们不但找不到工作,每个月还得额外缴纳几十元的交通费。有人认为程伟是交通***犯,甚至报了警。
为了让司机感觉自己是在打车,程伟想了个歪招,每天花400元雇人冒充乘客打车。这个策略一开始很有效,但遗憾的是北京使用滴滴的司机太少,久而久之就很容易介入。
刚开始创业时,程维会亲自去出租车司机聚集的国贸中心发传单,现场帮人们一一下载安装,然后教他们如何使用。
当时发生了很多搞笑又悲伤的事情,比如滴滴员工站在厕所外发传单;例如,发传单的同事被**当作**者送到派出所。
后来我们和百度地图达成合作,解决了滴滴订单少的燃眉之急,度过了创业最困难的阶段。
在智能手机广泛普及、打车软件还处于起步阶段之前,整个行业都在摸索中前进。而滴滴的很多做法都让他的竞争对手感到愤怒。
学者常常无法与***打交道
在所有互联网公司中,滴滴经历的“恶战”最激烈,也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家。
当时,很多人意识到旅游领域是一个热点,同行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
滴滴的靠前个强劲对手是国内靠前款打车应用“摇一摇”。
与一无所有的滴滴不同,芽药很早就获得了红杉资本和真格基金的350万美元A轮融资。
金钱让事情变得更容易。富有的瑶瑶与北京机场签订了独特的合同。当程伟冲过去的时候,却被拒绝了。无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北京西站买了一个摊位,在地上卖东西。
(来源:网易新闻 2012年因大雨旅客滞留西站)
瑶瑶还随手拿出了三十万专门做广告,这让程伟着急了。后来,一名员工向他建议,在滴滴软件中添加检测用户手机的功能。如果发现用户安装了,则会弹出提示,引导驱动卸载。
这一举措非常成功。那边摇一摇,反应过来后,气得牙痒痒的。
滴滴的第二个强劲对手是“百米出租车”。
为了抢占市场,百米为北京的出租车配备了7英寸平板电脑,解决了很多司机没有智能手机的问题。依靠这种方式,到2013年,百米出租车已覆盖北京出租车3万多辆,相当于北京出租车市场的近一半。
因贫穷而疯狂的程伟又想到了一个歪招。他再次找人冒充顾客,寻找配备平板电脑的出租车,然后在其出租车上安装滴滴。
此外,滴滴还对一段时间被蒙在鼓里的司机和师傅使用了掩盖手段。方法就是大量下假单,同时保证司机和师傅抢不到。他们一边隐瞒自己订单不多的事实,一边利用饥饿营销来吊起师傅们的胃口。
滴滴在司机身份验证方面也做了一些简化。而百米遵守了交通委的要求,如实核实了司机的原始证件,并遵守了不得增加的规定,而滴滴只需输入相关证件信息即可通过审核(这一漏洞造成的隐患导致了随后的滴滴顺风车事件),同时推出加价功能,提高乘客打车的成功率,司机也从中受益。
创业初期,缺钱缺技术的程维正是靠着这些“奇技淫巧”击败了瑶瑶和白米这两个强大的对手。
程维表示,滴滴是一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公司。它诞生于血海狼穴,在尸山血海中***出一条血路。
但他的对手显然不这么认为。 2015年,百米品牌部总监孙志刚撰文指责滴滴“流氓”行为。文章的标题是《我们是如何被滴滴打败的——一款打车软件迟到的反思》。
虽然同事们对滴滴的做法不屑一顾,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目前情况下最有效的方法。
除了喊***自己之外,老天爷还帮了程伟很大的忙。
2012年冬天,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给北京带来了大雪。瑟瑟发抖的人们在寒风中摇摇晃晃,于是尝试使用滴滴。这一天,滴滴的订单量首次突破千份。大雪又持续下了几下,滴滴用户也跟着大雪一波又一波地冲了上去。
转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用户和投资者不断涌来。
一场值得载入商业史册的战争
从接受腾讯领投的B轮融资开始,滴滴和当时阿里巴巴支持的快的发起了一场可以载入商业史册的战争。
这场战斗表面上是滴滴和快的之间的战斗,但实际上是腾讯和阿里巴巴之间的战斗。
事情的起因是程伟想花几百万做推广补贴,但小马觉得太少了,就直接加到了几千万。这深深***了快的和其背后的阿里巴巴,两大阵营分裂。一场疯狂的补贴大战。
一旦战争爆发,谁先投降,谁就输了。
于是快快喊出了“永远比同行多一块钱”的口号,滴滴推出动态补贴策略,每单补贴12元到20元不等。
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滴滴这边40台服务器瘫痪,马哥连夜赶到前线1000台服务器。
机器都累了、瘫痪了,更不用说人了。当时滴滴的一位同事神情恍惚,误以为自己头晕是地震了。他大喊一声,和同事一起跑到街上……
这场无休无止的补贴大战从2013年12月的战斗开始,到2014年5月马云发出和谈信号后,才慢慢开始停止。最终,腾讯和滴滴烧掉了14亿,阿里巴巴和快的烧掉了10亿。双方都受到严重伤害。
这场战斗中,抱怨最多的就是一群中小玩家。 40余款打车软件成为这场神战的炮灰。
滴滴和快的占据了近98%的市场份额。滴滴的用户也从2000万猛增至1亿,并以双方共享60%的市场份额占据上风。
但双方都逃不开“一山容不下二虎”的说法。
2015年1月,在深圳的一间酒店套房里,滴滴的程维和快的的陆传伟这两个阵营的幕后大佬终于平静地坐在一起讨论“合并”。
次月,滴滴与快的合并,程维和陆传伟同桌担任联席CEO。 3月,陆传伟宣布退役,程维成为这家超级独角兽的较早掌舵人。
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就在滴滴和快的争执不下的时候,美国网约车巨头Uber却在一旁观望。现在正是鹬蚌争夺渔民利益的时候。
一个平常的下午,Uber创始人卡兰尼克走进程维的办公室,傲慢地说,“滴滴有两条路,要么被我们吸收,要么被我们征服。”
面对这种更像是最后通牒而不是谈判的挑衅,程维的回答是:“我相信这是一个关于淘宝和亚马逊的故事。”
为此,程维请教了滴滴二把手柳青的父亲柳传志、马化腾、马云三位大佬,但麻烦的是,三人各有各的打法。
最后,程伟总结了自己的策略:借柳青的力量,吸引足够的资金;投资 Uber 的竞争对手,放火焚烧他们的后院;去硅谷挖人,储备技术人才。
2015年的滴滴就像坐在一辆飞驰的汽车上。虽然它知道危险,但却没有退路,只能猛踩油门。
到2016年,Uber并没有干掉滴滴。相反,它在中国烧掉了超过20亿美元。与此同时,由于自家后院发生火灾,它也无能为力。
对于双方背后的资本来说,无休止的烧钱战争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更何况,他们中很多人同时持有双方股份,手心背上都是肉,宁愿哪一方被烧死也不肯放过。
2016年,在双方共同投资者软银孙正义的帮助下,Uber中国并入滴滴。
这场战争,远远超出了滴滴和快的的竞争,再次以滴滴的胜利而告终。
失踪的“将军”
收购快的并与Uber中国合并后,滴滴成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出行平台。攻击性极强的滴滴从布满荆棘的极端环境走向了它梦想的春天,然后发现自己面临着新一轮的寒冬。
滴滴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就像千团大战中奋战到底的美团一样。他活了下来,却发现自己的钱已经被烧光了。
幸存下来的滴滴其实是一家靠资本已经成熟的公司。对于网约车行业来说,并没有特别强的技术壁垒。一个又一个,新的不断出现,司机不会对任何一个网约车平台保持绝对的“忠诚度”。
神州、首汽、嘀嗒、高德、曹操出行、阳光出行等,就连好兄弟王兴也在幕后做起网约车业务,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迪迪似乎从未平静过。
但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
2018年,连续发生的几起网约车谋***案将滴滴推上了风口浪尖。直接原因就是前面提到的逃避监管、造成安全隐患的问题。
此外,滴滴还被投诉停止补贴,并利用涨价功能和高额佣金向顾客和司机双向榨取利润。
正当大家以为程维会专注于主业,继续在网约车界竞争时,滴滴在2020年推出了“橙心精选”,上市场与大妈们抢工作。
放弃香港赴美上市,在大家眼里,是一条明里暗里修的栈道。这是中国人靠前次看到国家因为一家公司而如此愤怒。
如今靴子落地,滴滴决定从美股退市并启动香港上市,表明监管层面已经有了结论。
或许正如程维所说,滴滴是一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公司。从被资本催熟到被资本操纵,你的命运并不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在接受采访时,他这样描述自己的创业历程:“无知的人无所畏惧。门一打开,天就黑了。你发现竞争、资本、政策就像一个漩涡,但你别无选择,你可以”所以你闭上眼睛,今天就这样。”